Conflux 张元杰: 为什么坚定看好公有链、NFT 和 Web3 的世界?

本文内容仅供参考学习,非投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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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元杰是Conflux Network的联合创始人兼COO,Conflux 是一个致力于在等同于比特币去中心化程度下实现高效率的区块链公链项目,项目创立于2018年,由中国和华人团队主导开发。

元杰来自于陕西西安,本科毕业于复旦大学金融系,研究生阶段前往波斯顿的布兰迪斯大学求学。在加入 Conflux 团队之前,元杰先后就职于华尔街金融科技公司 Novus partners , 北卡罗来纳州教堂山大学校友基金会,以及华泰招商母基金。

2018年,元杰接到龙凡邀请,一同创立Conflux,希望能将当时研究得出的树图算法,变成可以广泛应用实践的区块链协议。2018年底,Conflux树图区块链项目获得3500万美元天使轮投资。项目创立至今,相关研究的论文已先后两次被ACM云计算研讨会、USE NIX ATC等国际顶级学术会议收录。目前项目在发展技术生态之外还提出了标准的人民币数字藏品解决方案,推动了第三方离岸人民币稳定币的发行,在最近的硬分叉中创造了以太坊空间,同时 也致力于孵化国内外市场的web3项目并提供创业辅导。

在本期节目中,元杰分享了自己追求个人理想一路中的挫败和再出发: 从成长求学,到华尔街工程师、基金LP的经历,再到加入Conflux的因缘;在Crypto的世界中新的数字货币体系是怎样的,国内加密生态的前景与可能性,比如如何发展数字藏品,以及Crypto项目上关于经济模型的一些思考。

本期节目的时间线:

03:28 Conflux是什么?

06:01 成长和求学的经历,三个时代的烙印

10:12 中产家庭的孩子有紧迫的安全感边际

12:04 创业中遇见的两种人,天才和有闯劲

15:32 平静的生活中,心火在灼烧

18:51 在华尔街的经历,英文不好遂以工程师起步

23:51 在波士顿遇见创业伙伴龙凡

25:40 天才型选手的分析

27:40 经历失败的人生会增加你的同理心

30:34 刚回国时谁会想到NFT和DeFi?

34:57 从PEVC到crypto

38:56 Conflux的由来和发展, 融资过程,可以躺赢吗

44:56 技术只是做公链必要不充分条件

46:23 国内的监管环境与数字藏品发展的展望

48:04 新精英主义路线的趋势

49:10 全世界都在积极相应合规

51:59 美元数字货币体系,CBDC和新货币体系

1:01:33 Conflux目前在国内的发展,以及生态的介绍

1:03:14 新的互联网创业机会和市场前景

1:05:18 如何从只有一个点子开始创业

1:07:03 Conflux NFT生态

1:10:13 NFT的意义是什么

1:16:36 web3企业经济模型的思考

1:23:11 Conflux社区运营

1:24:05 给Crypto创业者的建议,流程指南

1:26:47 创业过程中的焦虑

1:28:46 不是去中心化,而是去信任化

1:32:28 快问快答

1:35:41 最暖心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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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字整理 -从零道一:Conflux network 最近在做的重点工作是什么?

元杰 :这个项目其实是一个公有链,大家知道比较著名的像 Bitcoin 和 Ethereum ,现在在海外发展的比较快的像Solana、Avalanche 等等。Conflux 是一个主要由中国和华人团队主导开发的公有链项目,也是做基础设施,可以理解成它是一个操作系统,上面是一个分布式的账本,这个账本主要就是用来发行各种各样的资产。

数字货币是一种资产,那非数字货币类型的电子数字资产,比如说非同质化的,包括数字藏品、NFT,这些可能大家是了解比较多的,还有无聊猿。

我们作为一个底层基础设施,是在中国先发展起来的,最早的理论创新也来自于清华,包括微软亚洲研究院,还有浙大的一些团队。很多的业务都是在中国先落地,中国有很多做数字藏品和数字文创的一些企业,都主要是在 Conflux 这个公有链上去发展。慢慢会发展出一个中国版的Web3 市场。

另外一块是国际市场,我们要紧跟行业的发展趋势,比如 DeFi 、GameFi这些正蓬勃发展的领域。因为 Crypto 是国内不被允许的业务逻辑,这块主要在国际市场发展。

我们在最近的一次公有链硬分叉升级之后,也有了跟以太坊对标的一个空间,从地址到虚拟机都是完全一样的,这块也会有一个快速的发展。所以主要是这两块,可以理解为国内和国际市场,根据当地的法律法规做相应的业务,基本上是这样的一个局面。

从零道一:能不能给我们听众朋友们简单介绍一下你的成长经历,你是哪里人,成长环境是怎么样的?

元杰:我是一个很普通的中产家庭的孩子,在西安出生,因为我爷爷奶奶那一代人赶上了支持三线建设和支援大西北的政策。我们家就从广西,我爷爷的家乡去了西安附近一个有兵工厂的小镇。我爸爸妈妈这一代又赶上了下岗再就业,去市场环境里面拼杀,做销售,所以他们又去了广州。所以我虽然在西安出生,但上学的地方比较多。在桂林、广州和珠海,包括西安很多地方都上过学,有时候跟着父母有时候跟着爷爷奶奶,家里就是普通家庭,我自己的学习成绩可以说比较好。

后来考到了陕西最好的一个高中,西工大附中,那时竞争就比较激烈了。我的成绩基本上处于中等偏上游的状态,那个学校一年能考上一百多个清华北大的学生,我当然不是最优秀的那一批,也考上了复旦。在复旦完成了自己的本科,刚好我们这代人赶上留学热,我就出国读书,那是2006年。

我们家身上的时代烙印其实是很明显的,我是很典型的一个中产家庭孩子的成长过程。后来我到波士顿读研究生,当时规划最终的目标是回国发展,但我觉得出来如果只是学习的话,生活体验是不够的。毕业之后就留下来找工作,在波士顿、纽约还有北卡这三个地方都工作过一段时间,当时工作了大概四五年,老板也说提供绿卡。

但对于我自己来说,不想让自己的人生一眼能看到头,就又跑回国折腾。大概在 16 年的时候回国,在国内先找了一个金融公司,就是华泰招商,落脚做了两年,有了一些自己的人脉,主要还是在VCPE圈。因为当时做一级市场母基金,后来就顺利过渡到一个创业的团队里,靠着自己和 VCPE 一些基金的关系帮助项目做融资,后来就转向了管理岗位,主要做商业生态上的一些拓展等等。

我的成长经历和发展过程就是这样,传奇彪悍等等这些词不是我身上的一个标签,如果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孩子,又是一个上进的人,也许可能会有一些启发。从我的角度上说,我觉得一个中产家庭的孩子出来,他的安全感不会特别足,当然也不会说没有,他的安全感的边际只允许他在一定的轨道之内去做他想要做的事情。

如果内心不甘于现状,想要做一些更有挑战的事情,那可能慢慢的就有一个像我这样的人生。我觉得其实原生家庭跟一个人的成长经历,包括最后他走向的人生道路是有蛮大关系的。我更多是在慢慢地靠着自己的努力,一点一点地去奋斗、去规划,然后慢慢往上走。整个过程对我来说我个人还是蛮有意思的,我一直都会给自己加码加挑战,但整体也没有脱离自己那种安全感的边际。

当然这些也是创业之后才感觉到,你会见到各色各样的人,虽然同样出身比较普通的家庭,但有很多人就是天才,比如像跟我一起创业的创始人像龙凡,还有他们带的那些姚班的天才,就是清华交叉信息学院姚期智教授,华人唯一图灵奖得主带的这个学院。

那些人都是真正的天才,他们也许出身一般,但上天赋予了他们非常优秀的学习和解答问题的能力,他们的人生对我来说就不具备那么强的可参考性。

还有一类就是我创业以后发现,有些人并不是有多天才,但是他们有闯劲,输得起。大学的时候他们就敢轻易去辍学,敢去借钱负债,敢于去承担更大的风险。对一个普通家庭的孩子来说,如果你既不是天才,原生家庭也不能给你足够的支持,会很难克服自身的局限去承担一个远在心理上能够接受的人生波动性,去承受这样的挑战,并且克服这样的挑战和困难,最后达到自己想要的一个结果。

我会很羡慕这样的年轻人,因为我岁数也不小了,现在也35多了,看到现在 Web3 领域里面成功的年轻人也就二十五六。但你会发现他们的成功,除了对现状极度不满,他们认为需要做出一些改变之外,其自身也会有很好的家庭背景。

他的靠山是你没法比的,所以心态也会慢慢趋和。当然这也都是在我创业之后看到的,开始自我反思,把自己放到整个人群的坐标系中,慢慢找到最适合自己的路线,然后一点点的进步,整个过程还是蛮开心的。

从零道一:你觉得也是一个非常有闯劲的人吗?

元杰:我觉得我是的,我不甘于随大流,如果别人做什么我就做什么,那日子确实会非常稳定,一眼能够望得到头。比如在北卡的时候,我是有机会长期定居的,当时的工资虽然不高,但是北卡的房价和物价也不高,我可以买下一套房子,当时我也已经成婚了。如果有一个到两个孩子,再有一两条狗,再加一两辆车,也可以这样慢慢地在美国过那种岁月静好的生活。

我也能在公司通过努力去慢慢晋升,但是对我来说,这个轨迹都是在可预期的范围内,没有任何的意外之喜。

我自己有一个小毛病,神经性皮炎,在生活没有压力的时候,它会犯,在生活非常有压力的时候,它也会犯,就像我个人情绪的一个晴雨表。当时我在北卡做了两年以后,业务已经没有什么挑战性。当时的工作也是非常成熟的一个基金,不会允许一个新人给你太大的空间瞎折腾,这个我是完全理解的。

但就是在那样平静的生活里,一切好像都很美好,但神经性皮炎在不停地发作,也就是说我内心里面可能有一团火,它在慢慢地灼烧着我。我感觉到我可能确实不能承受如此平静的走完我剩下的生命,我想过得更精彩一点,变化更多一些。当时就毅然拒绝了绿卡的offer ,决定回国。当然选择回国面临的不确定性是很多的,在国内也没有什么人脉,当时房价在国内也暴涨过一波,时机其实还蛮差的。但是回头来看,我并不后悔,每一次旅程都让我觉得是在丰富自己的人生体验。

从零道一 :你当时在北卡校友基金会做的是什么?之前是什么让你毕业后去了华尔街?

元杰:在华尔街那边主要是做金融科技 ,给配置管理人(allocator)和对冲基金做数据分析。配置管理人就相当于美国很多钱的源头,来自于养老基金这些。最早因为我英文说得不好,所以是以一个计算机工程师起步的。说实话我也不是计算机专业毕业的,当时学了两天 C 和 MATLAB 就硬着头皮上了,后来还是因为代码基本功不好,就转到研究组去了。

在一个相当于提供服务和数据分析的公司,我也想去一个投资买方 ,去看他们做投资决策是怎么样的一个过程。说实话,每一个金融毕业生,他们的目标都是说最后能够去做买方。在买方的话大家也都是说最好是去 GP,而不是去 LP 。这样可能挑战性更高,回报上也更好,但我当时从金融科技公司出来,想一步直接跳到 GP 的买方,还是有点困难。

以我的经历,可以的选择是比如说卖方的投行,另外就是去一个买方LP 。也许投行那个路线可以更好地帮我去对冲基金,但是我还是觉得说想要去买方看一看,虽然是 LP 不是 GP ,但我也想去看一看。

这样我就从金融科技公司转到了它的一个客户,是北卡教堂山的一个校友母基金,是一个配置管理人 ,钱主要来自于校友的捐赠。它会把钱分散,比如说股票、债券、外汇、大宗商品,还有风险投资等等。

我当时进的是二级市场组,主要看的是包括对冲基金、多头基金(long only)然后还有大宗商品、量化等项目。因为一级市场有一些中国的头寸,所以也会帮着一级的老板看一些一级的项目。当时就相当于对整个资产的类型,和这些大类的资产配置有了一个很好的学习,也和当时世界上最顶级的对冲基金以及一级市场的 VC 接触过。

包括像Tiger系列的Tiger Global、Coatue,然后也包括一些激进投资者(activist), 比如Third Point和Pershing Square。当时一级市场包括像a16z ,Benchmark和高瓴都有些接触,当时也算是开阔了视野。

自己虽然没有钱,只是打杂,但见了很多有钱人,跟很多有钱的老板谈笑。个人的资产没有提高,但是格局打开了,从此看钱也不当钱。就有点像笑话,在路边吃着沙县小吃,嘴里都是几亿几十亿美金的生意,但实际上自己的钱也就只够吃个沙县小吃。

自此以后,和这些福布斯榜上能看到的有钱人都打过交道,你就感觉好像也不过如此。但是瞬间感觉到,这个就是我想要的。虽然对一个金融从业人员来讲,从毕业到卖方 ,再到买方 ,到最后自己独立门户当老大,最高的终局人物可以想象的到的是张磊,沈南鹏,Tiger Global的创始人Chase Coleman,或者做到a16z Andreessen 那样的级别,但是当时在我看来这个努力的方向可能也并不完全适合我。但至少在这个过程中找到一个审视自己之前以为的社会主流,大家都这么选择的一个路径,慢慢地去校准自己的路径。

其实这样的过程是非常有趣的,不只是说在工作中感受工作内容,更多的是去感受你想要的和你最终能达到的是不是一致的,所以在北卡那边主要还是做相当于一个配置(allocation)的工作。后来还是想回国,觉得这个舞台可能有更多的变化和多样性,在北卡之后就选择回国了。

从零道一: 你和龙凡(Conflux 创始人)是不是也在波士顿读书期间认识的?

元杰: 对,其实人生还是缘分,我们是在留学生圈认识的,他不只是有能力,还有人品,两个人互相都比较认可。选择创业伙伴的时候,除了能力以外,你要能够信任对方,后面才能走到一起去创业。

我们后来中间一直断断续续都有联系,我自己是一个喜欢玩一些卡牌游戏的人,龙凡也喜欢玩。我们经常在一些卡牌游戏上,断断续续的观战看对方玩,比如炉石或者坤特牌这些。

他总是玩得比我好,一直是这种服务器天梯的前几名,天才确实就是天才。他在方方面面都能体现出来,玩游戏也一样。可能也是因为这种个人英雄主义的崇拜,当时在北京工作两年以后,我毅然辞职选择去跟他创业。

从零道一 : Conflux 如果给它贴几个标签的话,会有区块链,会有 NFT 。那个时候你对这些事情有了解吗?对它们的印象是什么样的?

元杰: 那个时候想不到,NFT也就是2020年底才开始爆发的,2021 年开始 NFT 炒得非常火热。

2018年那个时候根本看不到后面的这些发展,也预想不到比如疫情的爆发,包括全球超发钞票对整个区块链行业beta的一个刺激。这之上又衍生出来包括像 DeFi 和 NFT ,那个时候根本看不到。

那时候我在华泰工作,中国是一个金融强监管的国家。个人在这里能发挥的东西甚至比美国还少,很多时候都是在和监管的新规去做斗争,怎么符合监管的新规。

那时候工资也还不错,和生活也能有较好的平衡,但是内心还是充满着不安,居安而思危,因为在安所以不安。

其实即使没有龙凡这件事情,我当时也在琢磨着一些创业的思考和想法。因为我做金融,我想是不是可以教普通人怎么学会定投?定投的话长期来看是有收益的,只要你赌的国运,定投总是有会有收益的,当时其实也是想再琢磨琢磨。

后来龙凡他去做区块链 ,我觉得至少我当时的背景可以发挥一些能量去帮他融资,我认识这些VCPE ,也确实也用到了我的这些背景,发挥了很重要的作用。那么对我来说就是从过去按部就班,每天做一些指定规范性的一些工作,到现在跑到一个地方,没有人知道目标是什么,自己给自己定目标,自己给自己制定方法论去解决问题,克服困难去做事情,这个过程我觉得给了我很大的成长。

之前在美国甚至在华泰的时间,更多时候是走一个精英主义的路线,竞争性很强,自己内心又觉得可能不是那么适合,然后就在这种竞争中失败,那种世俗上定义的成功和对应的失败让你一直感到很沮丧,又想做点新的事情,就一直感到不安。

直到我去创业之后,我发现其实我不是在和别人竞争了,而是在和自己比较。能够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每天想各种各样的新办法,各种各样的新策略去克服问题、克服困难。我觉得就是相对于自己进步了,到了一种更想要的状态,这是我感觉到比较开心的过程。

从零道一:客观上来说不管是区块链还是 Crypto ,毕竟还是金融上的玩法多一点,你一直以来又对金融特别熟悉,当时是什么时候注意到区块链的?

元杰:我在北卡的时候,我们那个 VC manager relationship 的一个头 ,他当时第一次对我提起比特币,那大概是 2015 年,我那个时候还是没有摆脱精英主义路线上走到底的想法,当时的好奇心就被压制了。

理论上来说其实我是一个很有好奇心的人,对新鲜事物应该去有所尝试的,但那个时候我还是想着说怎么去做最好的分析师,怎么去做自己的个人账户,把股票的工作做好,能有一些自己的见解。

后来回到国内,做 PEVC 母基金,那时候还是在PEVC赛道上,能了解一些最前沿的消息。火币、币安、比特大陆(矿机公司)也是在 VC 的雷达之下,我多少会有一些耳濡目染,总体对这个行业一直会有关注。

有一天龙凡发了一个给吴忌寒老板打 call的动态,我就留言说,你也关注区块链?这就是我们怎么连接在一起的。但说实话我那时候对区块链的认知还是说这是一个创新的结果,他解决了可能一些抗审查的问题,解决了一些国际跨境支付的问题,解决这些抗通胀的问题。

但实际上并没有多深的认知,因为龙凡跟我提议这个事,我开始疯狂地学习。后来进到这个行业以后,慢慢地发现 DeFi 是其中很重要的一个环节,所以才开始感觉这又和自己的金融背景结合在一起。

再次燃起了创业的激情,燃起了本专业的激情,在这个领域里面去遨游,让金融在区块链上再次运转起来,构造一个全新的金融体系,这让我非常激动。我觉得自己非常幸运,本身是想追求一个更大的挑战而来到创业之路,没想到它本身又和金融是如此高度相关,能把自己所学的东西用到,真的是非常非常幸运。但我觉得这种幸运也存在一种必然性,假如说我在美国选择留下来,继续“美国梦”,我就会失去这种幸运。

假如我在华泰的时候选择做一个金领,在那些高大的写字楼里面按部就班地去做指定性和规范性的工作,那我也没有这个幸运。这种幸运里面是存在着偶然性的,但是这种偶然性也是因为我想去接受更多更新的挑战,想去做一些有影响力的事情,这种幸运才降落到我头上,这个过程非常的奇妙。

从零道一:网上有关于你的一篇报道,里面提到你们经历过行业不景气的一个阶段,能不能给我们稍微介绍一下,这段期间发生了什么,以及 Conflux 的由来,包括当时和现在想做的事情,如今的认知有没有一个变化?

元杰:2017 年底,龙凡在清华和他们做一个密码学的讲座,跟姚老师这些朋友都产生了良好的互动。因为密码学也是区块链的重要构成部分,我们就说一起做个项目,当时觉得以太坊和比特币有很大的改进空间,这件事情也就把姚老师加入到项目的创立过程中,主要是理论部分的贡献。

那这个东西要商业化要落地,肯定就需要资金。龙凡找我的时候,是 2018 年的三四月份,正是整个大牛市刚刚向下走的时候,但仍然是牛市,高峰期刚刚转到熊市的开端,这时候没有人能意识到熊市到了。

所以龙凡那时候融资的环境比较好,投资的手都非常松,所以龙凡说带我躺赢,但实际上到我和项目组慢慢到位,已经到了 2018 年的5 月份,然后我们筹备,各路去见人。因为当时野心比较大,就说我们直接找最好的互联网企业,最顶级的 VC ,这样背景和光环是最好的,也确实实现了一部分。

但最后融资实际上打款的时候已经到了 2018 年的 9 月份,那时候数字货币的价格从 8 月底每天都在往下跌,12 月底价格已经变得很惨淡,以太坊当时只有 80 美金了,现在是 3000 美金。

我们开始第一笔收入以太坊的时候大概是 250 美金,开始进账有一部分融资款还是以太坊,从 2018 年8 月底第一笔钱进账,一直到 2018 年的 12 月 31 号最后一笔钱进账。最后一笔钱进账的时候,以太坊只有 100 美金左右。

也就是在我们融资的整个过程中,当然我们不是所有的融资额都是以太坊,以太坊价格跌了一半还多。之前牛市现在变成熊市了,在那个情况下融资,融到的钱网上报道 3500 万和我们实际预期想要融到的钱大概少了一半。我们本身想融 6000 多万,但实际上只融到 3000 多万,少了一半的钱。而且整个打款的过程长达 3 个多月,沟通的过程长达 6 个多月,这里面根本不存在躺赢。

我聊了两三百家 VC ,做了一个像漏斗一样的 Excel 工作表格,从第一次接触到pitch,再到反馈和继续 pitch,直到合同签约和打款。

整个流程像大漏斗一样筛下来,最后筛出来 20 几家企业跟我们完成了签约打款。这很不像一个传统企业的融资过程,大概也就三四家,一个领投,两三家跟投就完了。我们有 20 多家投资机构,但一共也就投了 3000 多万。当然区块链的融资项目确实是有这样的风格,经常是十几家已投,我们是二十几家。这不可能躺赢的,这是劳动密集产业了。

从零道一 :这算是勤劳致富对吧?

元杰:问题是没致富。当时有一些公司不接受签simple agreement for future tokens (SAFT)  ,就是一种 token 合约,这是一对一背靠背的签约。有些公司还要坚持走股权结构的融资,一般来说有一个人领投,定下协议之后,跟投方都认领这个协议就可以了。

这是一个最标准的操作方式,但实际情况是我们当时的领投方没了。这种情况下其他人还是愿意投一点,虽然也都削减了份额,但是可怕的是,在没有领投方情况下,每一家的律师都要跟你讨论合同。

因为大家签的是一份合同,只要有一个律师提出一处更改,其他几家的律师也都要根据更改再去提更改。这个法律合同的修改简直是指数级别的难度,当时我带着的是一个外包律师,这些业务啃下来真的是非常难,所以千万不要做一个没有领投方的股权融资,跟律师的讨论简直是太可怕了。

整个过程我跟龙凡一起就跟我们的团队成员说钱到了,跟其他的投资人说人到了,跟项目说钱和人都到了,给大家信心,但只有自己心里没谱,钱到底进来多少我跟龙凡是最清楚的。我们就用这种信息差给大家建立信心。

从零道一:在这个过程当中,团队的组建还有在做的这些事情是怎么样的一个变化?

元杰 :最早龙凡承诺他会招到那一批最顶尖的天才,除了一个人以外其他人都到位了。就是这种个人英雄主义崇拜,我觉得他是非常有号召力的,他甚至把姚老师,中国的计算机界的泰斗也都拉到参与到这个项目里面来,作为项目的首席科学家。

他在精英的圈层中凝聚人,是非常有号召力的,所以早期的团队搭建是非常成功的。

从零道一 :最早你们的第一个版本是打算要做什么样的事情?

元杰:就是一个像以太坊一样的公有链,但要比它的性能提高100倍,以太坊每秒钟可能只能处理二三十笔交易,在拥堵的时候交易手续费要 50 美金。这都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够承受的,所以要改善性能,提高可用性。但后来实践证明技术只是一个必要不充分条件。

我们当时融了很多钱,都是国内的一些顶级互联网公司或者 VC 。但因为整个大环境监管政策的原因,其实没能给到太多帮助。不像海外,整个美国几乎是从华尔街到硅谷,从 VC 到互联网公司都在 all in 。如果你是从那边起步的话,会走得非常顺,倒不是因为技术的差异,是因为两边对 Crypto 的看法不一样。

从零道一:合规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话题,特别是内地的政策对于加密货币态度的波动这几年非常大,能不能给我们介绍一下,在你看来目前整个国内的生态是怎么样的,会担心政策对项目发展有负面影响吗?

元杰:它已经发生了,我们担心也没有用。我举一个简单的例子,大家一听就能懂。在国外数字货币它是可以发挥货币功能的。比如说OpeaSea 上,去交易 NFT ,交易无聊猿,都是以太坊作为单位,但是在中国是不可以的。央行规定不能使用虚拟数字货币在国内购买或对商品进行标价,你必须用人民币。所以说 NFT 仍然可以发在 Conflux 公有链上,但在国内必须用人民币交易,在国际市场则不受到限制。

这样的话其实我们对价值的捕获能力要远小于以太坊这些项目。在海外,以太坊就是一种金融标的物,它既作为 DeFi 里面的一种金融资产的抵押物,造成大量的以太坊锁仓。同时它又是很多商品,比如 NFT 这种电子商品的一种交易媒介。

他们的价值捕获是非常大的,因为这个差异,导致同样是公有链,还有比以太坊性能高 100 倍的Conflux技术,甚至比Solana、Avalanche这种美国新兴起的公链技术都要好,但是因为它的使用场景受限,它的价值捕获就变得比较低。

再加上整个生态受限,基于 Crypto 的发展在中国是很难的,可以发展数字藏品、数字文创,但必须用人民币交易,整个过程中不能有 Crypto 的露出。而在美国那边,Crypto.com、FTX这些大型的交易所都可以去冠名城市的篮球馆了,可以去赞助搞公开的大型活动。

最优秀的互联网企业都纷纷来 Web3 创业。常春藤校的学生,他们的新精英主义路线不是去投行和大互联网公司,而是去 Coinbase这样的Crypto 企业。

这个世界真是一个轮回,我毕业那会没人会去 Coinbase,而现在它们要远好于其他的互联网大厂或者华尔街,变化太快。

从零道一:合规这块,是不是现在到处都是这样?不仅仅是国内,搞加密资产的机构在世界各地都在积极响应合规。

元杰:没错,只是合规的尺度不一样。拜登签署的行政执行令,他们对 Web3 是承认的。Web3 领域中, Crypto 是一个重要的支柱,这意味着他们已经允许 Crypto 进入主流社会了,但是你要交税,要交保护费,这是美国那边的合规。

而中国则是跟 Crypto 相关的生意不能做,可以做数字文创,可以做 NFT ,必须用人民币来交易,这都没问题,但是不可以用 Crypto 。美国做的这个准备,在我看来是一种对货币体系更迭的一个准备。

从美元石油体系到美元数字货币体系,美国政府、VC还有华尔街都看到了这个趋势。在他们想把俄罗斯踢出世界的棋盘之后,走向美元数字货币体系是概率很大的事情,而且这个事情正在快速地发生之中,这相当于让他们的货币体系寿命继续延长。

因为美国这个国家本身就是以金融立国的,如果他们把石油天然气这些国家从他们的棋盘上踢出去,那他们要依赖什么呢?他们要玩的就是美元数字货币体系,你玩数字货币就可以赚美元,反正也是美国印出来,这是他们的新金融体系。

我们还是一个强资本管控的国家,防止资本的外溢外逃,你可以用人民币,确保人民币是在中国的银行体系和金融系统内流转,它不可能通过数字货币,因为数字货币是没有国界线的,整个区块链网络基于互联网,不走银行通道,国家很难约束它。各个国家的合规是不一样的。

再看一些小的国家,他们本身的货币就在不断地更迭当中,每次政府更迭就会带来大量恶性的通货膨胀,失去了货币信用,那就不如直接接受数字货币算了。这也是为什么现在一些非洲和拉丁美洲的小国已经开始主动地接受数字货币,像乌克兰这样的国家,在战乱之中,货币也很难说得上稳定。

在这种情况下,接受数字货币就只是顺势而为,很自然,因为数字货币是强势货币,还能保证经济的稳定运行,它要比动荡政权的信用要更靠谱。

从零道一:你刚刚说美元数字货币,世界上各国的央行数字货币(CBDC)包括我们国内的数字人民币和 Crypto 是什么样的关系?

元杰:这一点上美国的利益集团非常的聪明,任何以一个国家主体形式出现的央行数字货币(CBDC),一定会在全球范围内遭到各种政党和国家的抵触,这是意识形态自上而下的想要输出金融系统。你要想输出这个东西,在谈判桌和外交上是需要付出巨大的成本和代价的。怎么样才可以做到自下而上,润物细无声,用无形的战争来侵略国家?通过数字货币。

那这个美元数字货币的体系是怎么做到的呢?美元稳定币是不是由美联储来发行?不是,它是由个人的商业公司来发行,比如说 USDT 、USDC、 TUSD 等等这些。都是美元的壳,这些壳由各种各样的数字货币公司,甚至可能未来的互联网国际化的商业公司去发行。

它是一个看上去没有明确目标,没有明确的政治后台的一个东西,但实际上都是有的,因为最后都会受到美联储的监管,这些美元稳定币再和各种数字货币形成交易。数字货币世界的稳定器就是美元稳定币,美元稳定币又受到美联储的监管,美元稳定币要和美元进行 1 比 1 的兑换。 那么这个世界就打通了,美元稳定币是怎么扩散的呢?通过 VC 机构,他们投比如说 play to earn,move to earn,让这种美元稳定币渗透到各种各样的国家当中去,发信用卡,现在东南亚国家对数字货币的接受程度已经非常高了。

而这些所有数字货币的稳定器是什么?就是美元稳定币,这之中最大、最合规的又是USDC ,不合规的还有 USDT 。在这种百花齐放的局面下,一个国家想要制裁他,跑去跟美国政府说,你怎么把你的美元扔到我们国家来了?

老百姓给一点点甜头就愿意上当。你给我一点点,play to learn 一下,就愿意用 USDC ,一旦开始用美元稳定币,就根深蒂固了。

如果我们日常去买菜,去喝咖啡,去饭店吃饭都用USDC,那国家想根除掉就会很难。这是基于互联网和区块链的,除非把互联网停了,不停互联网,区块链就停不掉,就没有办法把这种货币体系还有这种金融基础设施赶出去。

这是一种自下而上的渗透,比以前美元的渗透更厉害。以前可能要拿美元的现钞,你出境入境都会被查,现在你有一部手机就行了,私钥都在老百姓自己手里。除非让他把私钥交出来,不然就没有办法封,没有办法没收老百姓手里的钱。

通过这种方式,美元会渗透到各个国家,特别是从东南亚开始。下一步拉丁美洲、非洲,美元渗透到老百姓生活的各个角落,这样美国的金融体系就会更加深化和全球化。在这种情况下,美元数字货币体系就会慢慢形成,这是我看到的目前正快速形成的一个趋势和过程。这个过程绕开了外交之间的碰撞和利益兑换,自下而上,是非常厉害的手段。

美国在推这件事情的时候,并不以央行的姿态跳出来,所谓央行的数字货币,新闻报道非常多,但是没有在哪个地方大规模使用。

欧洲也说要推欧元数字货币,美国从来不说。别说是一个国家级别的数字货币,就是大如 Facebook 的一个互联网公司,它想要推出最早叫 Libra 的数字货币也失败了,想要推出 Diem 又失败了。只要你是有目标的,这个目标又在原来的世界里具有巨大的影响力,就可以被监管制裁,就会在外交上被人钳制。

如果你刚开始籍籍无名,慢慢做,然后越做越大。这时候怎么去打击他?打击了 USDC 还有 USDT ,打击了 USDT 和 USDC,还有 BUSD 。这种渗透简直无处不在,对比来说用 CBDC 其实是非常差的策略。把货币的分发权力给到各种各样的人,只要有场景你就去分发 ,比如Coinbase 去分发 USDC,币安去分发 BUSD。分发到最后发现都是对标美元,渗透到全世界各个角落,谁有能力谁去分发。对于央行来说,怎么赚钱?商业模型在哪里?它是没有动力的,我觉得这是美国把市场化玩到极致的一种套路,非常聪明。

从美元石油到美元数字货币体系的更迭,在我看来大概需要10 年到 20 年的时间,美国现在是最有概率完成这个更迭的。

从零道一:借着刚才提到的数字艺术品话题,能不能给大家介绍一下 Conflux 现在在做什么事情,团队规模是怎么样的,目前主要聚焦在哪些地方?

元杰:NFT 和数字藏品这些概念在国外得到普及之后,中国有了大量的报道,这个共识现在在中国也形成了,大家愿意认可并购买小图片的价格。

现在的数字文创不止只有文玩类的,还有体育类、粉丝类、动漫二次元类的。这种品牌营销的种类非常繁多,还可以有虚拟世界、虚拟土地,这是一个非常大的市场。目前在国内大概也就是六七十个人在做,但在我们这里创业做文创类的产品已经大概有二十几家了。

因为很多玩家进来玩和收藏 NFT ,这相当于在链上给用户贴一个数字标签,比如说我收藏了一个麦当劳的 NFT ,这个 NFT 相当于给了我一个数据标签,数据标签在公有链上一旦形成之后,你可以更加准确精准地定位到一个人。不管你是做社交、做广告投放,还是未来的这种本地生活等等,都可以成为一个新的互联网创业机会。

只是这个基础设施现在没有很大的价值捕获,这是我们的遗憾,但这并不是创业者的遗憾,创业者只要用人民币来做生意,一样有生意可以做,而且大有可为。所以我在此要呼吁,听众里面有投资人或者是创业者,非常欢迎和我交流创业的想法。

发行和买卖 NFT 只是第一波,到了第二波,这些人拥有了 NFT, 就需要去社交,这样聊天就可以有工作可做。第三,可以做人物的侧写,做案例,可以做去中心化的身份体系。大家可以往上面接新的小程序,而且是一个无需准入的小程序的过程。

它不像微信的小程序,每个人都要得到腾讯的审核。公有链上数据标签都是公开的,只是不知道背后的真人是谁,但你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有很多事情可以在上面做,能听懂这个事情的朋友们,如果你想在中国做创业,非常欢迎交流,也非常欢迎在 Conflux 的生态上去做。我们从人才、融资到政策,还有办公场地都提供一站式服务,去帮助大家做好创业的整个过程,特别是在国内。

从零道一:对于只有一个点子的年轻人,你们(Conflux)也欢迎吗?

元杰:欢迎,区块链就是这样来创业的,很多第一次创业的人会觉得想法告诉别人就会被抄袭,这完全是错误的,这个世界想法太多了,真正拼的是执行力。在区块链、Web3 的世界里,大家非常尊重原创的想法。

当你只有一个想法的时候,你应该呼朋引伴,到处去传播你的想法。 在这个过程中,有人只要爱上这个想法,他就会加入。这种过程是一个自然选择和正向选择的过程,来的人都是被你的这种使命所感召的,他本身不需要太高的管理成本就可以去完成这个事情,效果远远好于社会招聘,这就是 Web3 的一种创业路线。

有一个想法就要去论坛发帖,要去 Twitter Space 上去参加 AMA ,去播客上讲你的想法,召集到有意愿并且想做事情的人,大家一起来做事情。两三个人先打黑客松,认可拿下来以后再慢慢做出产品原型、做用户然后开始融资。这一切都会顺理成章,Web3 的创业都是这样的过程,一定要把自己的理念和主张宣传出去。

从零道一 :Conflux 现在也孵化了很多创业项目,比如JUGUGU, 目前的生态是什么样的?

元杰:像我刚才讲的,已经有了 20 多家发行和交易 NFT 的企业,它们是直接赚钱的。这些企业带来了用户之后,就需要有像AnyWeb.cc 这样的身份系统介入。现在大家都是帮用户做私钥托管的,但是各家的账户体系是不统一的。中国用户习惯用手机号验证码来登录一个 App ,这是现状。如果你要大量的接收 web2 的用户进入到这个领域,你就得适应。

大家的账户体系不通怎么办,就需要AnyWeb.cc这样的创业项目,帮各家做一个统一的 DID 系统,只要大家愿意接入,这个体系就会打通。大家已经非常厌倦互联网那种一个 App 就是一个数据孤岛的创业方式,大家更愿意将数据互相打通,连成一片,只有这样才能去对抗大的互联网公司。

所以我们生态里的企业都非常愿意开放数据,让用户拥有自己的数据,让用户根据自己的数据去选择自己想要的服务。AnyWeb.cc 就是这样的一个身份系统, JUGUGU 也是,他们做完这个以后,可以为用户打开像聊天室这样的社交场景,甚至将来自己也去做 NFT 的发行和交易。这是一个非常自然而然的过程,只要有经济效应,就会不断地有人加入进来做这些事情。

第一层相当于是 NFT 的发行和售卖,通过喜好把大家共同聚集起来。第二就可以做人群的侧写画像,做数据层之上的应用,比如说社交、广告或者商业投放。只要数据越多,你能想到的创业机会就越多。

在中国,大家可能说没有 token 怎么做 tokenomics ?大家完全不用担心,在中国 NFT 是可以交易的,一样被当作 tokenomics 中间的一个重要环节。在国外可能大家都喜欢将独一无二的 NFT 当做艺术品,而现在在中国,很多人接受这种多版的类型,比如一个图片,它有一千或者一万个版,既兼具着同质化和非同质化,它是 ERC-1155 协议,它一样可以有涨跌可以做经济模型。

只要稍微变通一下,在中国一样可以做 Web3 的核心功能,只是你要用人民币来做交易,其实跟国外没有区别。但是国外已经是一片红海了,非常卷,中国还没有开始卷。所以对于创业者来说中国是一个蓝海市场,大有可为。

从零道一 :对于初次接触NFT的人,你怎么向他解释其中的涵义?

元杰:我觉得大家首先要和自己对话,意识到自己有一个思维惯性。什么是思维惯性?在物理世界里面,使用权和拥有权是合一的。比如说我拥有这个杯子,它既属于我,我也可以使用它。我拥有它,别人就不能使用它,这两个是一个权利。拥有权就代表着我可以把它卖掉,卖掉以后我同时也失去使用权了。但在数字货币的世界,使用权和拥有权是分开的。

我拥有这个图片,我可以使用它,别人也可以使用它当作自己的背景。但不能把它卖掉,只有我才可以把它卖给别人。因为电子凭证在我手里,只有我拥有。大家会说既然电子凭证在圈链发行的这个图片谁都可以去用,那还能说这个图片是我的吗?

目前来说,大部分的商业实体,在公开化的世界中都会尊重原创和最早发行这个图片 NFT 的人,你去发行一个假的 NFT ,这个图片并不是你首发的,并不属于你,你会被标上伪造的数字标签。在这种情况下,拥有权就是被真实的确认了。右键另存为,你可以使用,没有人妨碍你在 Web3 世界里面的使用权,都是开放的,可以去欣赏。但是你想交易它,把它卖给别人,不行。那拥有它有什么用?这就回到人的一种心理作用上去了。

我举个例子,比如说达芬奇、莫奈的画,很多农民模仿画得非常像,边框用的材质比当时更好。但家里挂着一个农民画的莫奈或者梵高,和原版相比价值肯定是不一样的,人家拥有的就是原版,你拥有的就是仿制版。从效用上几乎没有区别,看上去一模一样,梵高的星空可能从色彩上更亮一些。但对不起,就不是那件原作,就卖不上价钱。

只是在现实世界里面,它的使用权和复制成本多一点,但买一个仿制的也就一百块钱。在电子世界里面,右键另存为它的成本为零,区别仅此而已。

回归到更本质的需求上,它的价值是什么?是人的注意力。很多互联网企业分析师评估抖音更值钱还是微信更值钱,会分析用户是在腾讯的产品体系下花的时间更多,还是在抖音产品体系下花的时间更多。如果是在抖音在头条里面花的时间更多的话,那腾讯的价值就会缩水。因为大家抢夺的是用户的时间和注意力。

如果大家的时间和注意力都在猴子身上,每个人都知道猴子,作为猴子的拥有者,它的价值就是更高的。你拥有猴子,很多人就会高看你一眼,觉得你很有审美的品味,觉得你是早期的玩家,亦或觉得你很有钱,因为你和这些名人站在一起,这种辐射出来的社交属性和社交货币就决定了这个东西的价值。

从零道一 :讲到应用权和收益权,自然会提到经济模型。你目前看到的好的经济模型是什么样的?你在经济模型上面有怎么样的一些思考?

元杰:关于这个,我最近刚好写了一些 Web3 企业关于经济模型的一些思考和 web2 企业发展的路径。大概写了四条Twitter,我的账号是 forgivenever。

首先它的用户传播路径是不一样的。web2 企业更多是补贴加广告,走的是公域流量的传播。Web3 更多走的是私域传播,就是人传人,听上去有点像庞氏,但是之所以形成传播路径是因为用户在里面赚钱了。

赚钱就谈到第二个点,这是一种庞氏经济学vs to VC。庞氏经济学是说在整个过程中,你创造了一批就业机会,你的用户就是某种程度上你的工作人员,他在这里面可以赚钱,所以他变成你的生产人员,你的销售,你的客服。这个过程其实是让你的用户在赚钱,你是在创造就业机会。最后形成一个很庞大的用户群体,那 web2 就不一样,web2 是to VC,用 VC 的钱来维护整个生产销售过程中的成本,直到烧出一个巨大的群体,形成网络效应,然后再上市,最后对这个群体进行收费。

第三点,商业模型是不一样的。web2 的企业基本上就是提供服务并且制造商品,然后卖给用户,或者平台化变成共享经济,角色更加丰富和多元一点。但仍然在里面抽税,没有自由市场经济,大家不能一起来制定规则。

但是 Web3 可以, 角色是非常多元的,生产要素、产品、原材料还有各种各样的价格,都是自由市场定价,大家在这里面交易。因为有区块链元素,所以可能会多一种角色,就是投机者,寻租不只是平台可以做,很多投机的人也可以寻租。当然平台需要和寻租人去对抗,但寻租人也会带来更新的流量,这就开始有黄牛的存在。

企业不再是一个独裁者,它是一个小的政府,它需要平衡整个市场各个经济要素的发展,让各方的利益都得到均衡,这之后他在这上面进行收税。交易这些生产资料和产品的时候会得到一个税,就像 NFT 交易税一样。这是 Web3 的一个商业模型,不是企业把商品和服务卖给用户,商品和服务是用户卖给用户的,是用户在里面去提供服务,提供商品,然后用户赚这个钱。他们只是在各个环节去收一些通缩的税,或者是在交易环节里面去征税,这是 Web3 的商业模型。

最后我总结 Web3 和 web2 的不同, Web3 起手就是全球化,它没有很明显的区分,特别是在国际市场。你用 Crypto 玩那么你面向的是各种地域和国家的人,玩 Crypto 的人群会首先成为你的第一批用户。

web2 因为银行系统的限制,各个国家的银行系统是不打通的,支付必须从本地化开始。这是我看到的 Web3 和 web2 企业一些根本性的问题和区别。以前相当于是二元对立或者是平台共享经济的模式,现在的项目方仅仅扮演一个小政府的角色,给大家提供了一套市场化的规则之后就让大家在里面生产制造并且提供服务,再把它卖给新的玩家,新的玩家再去卖给新的玩家。

这有一点旁氏的味道,但整个过程就是这样,你需要烧的钱很少,以前你需要做优惠还有广告,现在你不需要广告营销,就靠你的用户对吧。优惠手段也不需要,因为用户本身就是赚钱的,新来的用户又赚后面用户的钱。只是说你选择的赛道要足够大,能卷进来的人足够多。

当人群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和 web2 的终局会很像,都能形成一个巨大的网络效应。这是我看到的 Web3 过程。所以代币经济学要在里面起作用,就看你能不能为用户创造就业机会,能不能让你的用户赚到钱或者至少感觉赚到钱,这就够了。

这是非常有意思的一个话题,各家的实践都不一样。最近走路赚钱的游戏经济模型设计得非常好,我在 Twitter 里面举了很多实战的例子,他们具体是怎么做的,怎么去调整他们的经济模型,做一些宏观政策的调控,微观市场的政策修改,来调整生产要素的价格,然后保证用户的增长,非常有意思。

这一块应该说是一个全新的领域和学科,大学里面是讲得比较少的。如果你是一个政府人员,你怎么平衡市场里面的经济要素价格,不让经济过热,又不让经济过冷,很多时候是要体现出微观经济学和宏观经济学的功底。如果能把这种经济学设计到你的庞氏经济学里面去,你就可以把这个模型做得非常好。让最早的一批种子用户慢慢地形成向外辐射和社区传播的能力,这个是非常有趣的一个过程。

从零道一 :Conflux 在Twitter上 有 50k 关注者,你们会非常注意运营吗,还是自然而然就形成了?

元杰:我们有意识地在做。说实话,在 Web3 企业里面,用户的增长是社区传播的,你要做的是多去做 AMA 做公告。如果你能带着大家赚钱,一个很核心的诉求就是需要让你的话像圣经一样,让你的信徒到处去传播。

从零道一:对于现在想要进入 Crypto 的玩家或者是做 NFT 的创业者,你有什么样的建议?

元杰:我觉得首先要选定自己的市场,感受一下自己的能力。如果自己的国际化能力很强,那我觉得可以直接走全球市场的Crypto。如果觉得自己在中国的资源比较强,觉得国际市场太卷,你就要做中国合规的。

第二要选定自己的团队和想法 ,你要做什么样的东西?根据自己做的东西找到团队。之后去做一些比如黑客松之类的活动,到处去传播你的理念,然后慢慢形成雏形把它做出来,再去 VC 融资、试错,一直到你的商业模型成立,然后把它做下去。

你从第一天开始就要去做共识,到处去宣扬你的理念。第一天就要开始经营你的 Twitter和微博,注重社区传播的力量。开始寻找你的种子用户,这些用户很有可能就会变成你的员工,有可能是正式的,有可能是兼职、志愿者或者DAO,VC也非常看重你在这一块的功力。

这些影响力最后都会转化为你最早期的一部分核心用户,他们会跟着你走,慢慢地跟着你的梦想,跟着你的目标和使命感一直走下去。

这是非常不一样的创业路径,特别是做应用生态。基础设施也一样做,只是说应用生态是面向用户,做基础设施是面向开发者,面对更多 ToB 的过程。

所以你要选定,一是大的方向,国际还是中国?二是做基础设施还是应用?选定团队以后,你再思考怎么做一个有影响力的人。这在 Web3 世界非常重要,去传播自己的理念,后面的事情就会变得很顺利。

从零道一 :Conflux 现在有近一百人的团队,带领大家前进的过程中会有焦虑的时候吗?你是怎么样去应对的?

元杰:在目前的监管环境下,Conflux 的价值捕获要远输于以太坊、Solana、Avalanche。因为地缘跟国内的创业者走得比较近,所以在国内做得还不错,但国际化市场上的拓展确实输给了海外的同行,不过也是带着镣铐在舞蹈,面对这种局面,我们尽量在国际市场不掉队,同时在国内占住卡位,把这两件事情做好,我觉得我们能做到。

但这个过程中确实很多小伙伴受到海外赚钱效应的感召,就加入到那个大军去了,我也能够理解,因为要赚钱。这就是我们面临的一个挑战,怎么面对海外同行的冲击,他们有更好的创业和成长的环境,我们确实是在一个“地狱模式”里奋斗和奋战。

在这样的一个长期拿不到正反馈(主要是指币价)的情况下,我们怎么负重前行,怎么给大家打气,怎么在绝望中保持希望?非常难,但我们也在努力。好在今年国内的情况非常好,特别是国家放开做 NFT 的国内市场。虽然价值捕获少,但我们作为一个底层基础设施正在被大规模地使用。

应该说在国内,除了使用腾讯和阿里这个两个联盟链以外,大部分创业企业都在使用我们的公链来做数字文创领域的创业,我认为未来国内 Web3 的创业大概率也都会在我们的公有链上发生。

从零道一:你怎么看待中心化和去中心化的问题?Web3 代表着去中心化吗?

元杰:我认为去中心化是一个听上去过于反动的词,让我们在中国遭遇了很多不公的监管对待。说实话这并不是去中心化,以太坊代码的迭代还在 Vitalik 和以太坊基金会的手里,他们决定了以太坊技术发展路径的重要方向。那它有没有中心?以太坊要投票吗?是不投票的,基本上Vitalik说了算,比特币也一样,比特币的核心代码掌握在一家叫做 BitcoinCore 的团队手里。

不同意没有办法,就只能硬分叉,出现了吴忌寒做的 BCH。因为 theDAO 的黑客事件,Vitalik决定硬分叉,就产生了以太坊经典。实际角度来看,一点都不去中心化。像 Solana 和 Avalanche 的崛起,背后充满着美国加密资本主义的助推,基本上是以美国为中心的加密货币体系的迭代。

这叫去中心化吗?去中心化的理想在 2020 年的上半年之前还存在,下半年之后数字货币已经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利益,完全不是一个去中心化,它在技术的发展方向上也不是一个去中心化的过程。

那什么能更好解释它的本质?其实它是一个去信任化的过程。在稳定运行的状态过程中,你可以预期它是按照既定的规则在运行的,没有人能瞬间改掉你的规则,比如没收你的资产,比如你在以太坊,在你私钥控制的资产或者 NFT整个稳定运行的过程。

他不可能随意地抹除你的资产,但硬分叉一下把你干掉也是有可能的,还是由团队代码的核心来决定,当然他也不可能做出违背绝大部分人利益的决定。

相对于以前中心化的黑盒,在权力的制衡上有了更明显的进步,但它根本没有达到另外一个极端就是去中心化。世界仍然是多级的,有各种各样的主义和思潮,也有各种各样的利益集团。

但是它比原来的方式更好,比谷歌的方式更好,比 Facebook 、腾讯、阿里的方式都好。他在长期稳定的运行过程中做到了去信任化,但去中心化远远没有达到,有中心就可以被监管。所以它也可以被控制,让他们去交税。

如果个人的利益是被保障的,这个信任的过程理所当然地是实际存在的,这就够了。

从零道一:在 Web3 里,你梦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元杰 :我期望我能成为一个创业项目的发动者,不停地发动人在 Web3 创新创业,可能像一个招商主任。

从零道一 :给作为招商主任的你 1000 万人民币,你会怎么处理?

元杰 :成立一个用于扶持 Web3 新朋友的天使基金,可以不占股份,大家有各种各样的想法,我们慢慢形成一个 DAO 的社区,比如大家一起投票,决定这个项目能不能拿到我们的种子基金,去支持这个项目发展。我们一起陪他成长,我来做一些中间的协调,比如项目素材的整理招募和呈现,大家一起来投票,决定这一千万能不能分他一点,让他去干他的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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